槐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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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手X护士】维以不永怀(十)

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不知道大家是否还会记得这个故事……

对了,之前设定故事发生在R市,后来我觉得还是要有一个特定的名字比较好,就改成“华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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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源和秦凤离开闻家的那一晚,于华城远郊的一座华丽的私人宅邸里,有两个人在进行着一次秘密的会晤。

时间已是深夜,然而看这二位的衣着打扮,形容举止,大概很难把他俩放到同一个画面中:一位是将近花甲之年的老人,然而看起来精神矍铄,显然年轻时底子不错,保养亦很得当。他身上穿着用高级面料手工缝制的睡袍,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想来便是这宅子的主人了。唯有一处违和在于,老人鼻梁上敷了一块纱布,将他本应有的威严之态化了个干净,看来未免有些说不出的滑稽。而坐在他面前的那一位,则是一个肤色黝黑、肌肉发达、胡子拉碴的男人,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花衬衫,领口还别着一副墨镜,下身则是一条显然洗过很多次、已经发白的牛仔裤,上面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但可以确定很久没有被清洗过的油污和血迹,凑近了可以嗅到他身上有浓烈的鱼虾的腥气,看上去和海鲜市场的那些鱼贩并无多大差别,唯一引人注目的在于从他敞开的领口下露出的一条狰狞的疤痕和右臂上纹着的一条黑龙。这一位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指尖的烟眼看就要燃尽,他却毫不在意,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掷了七八个烟蒂进去,烟灰堆成了一个银白色的小丘。座钟的时针已经悄悄溜到了数字“2”上,但两个人看起来都毫无睡意。

老人此刻正不紧不慢地品着一杯香茗,他所用的茶具一眼便可看得出是上等货色,即使不是那种价值连城的古董,光凭其精致的做工便可见不是凡品。他颇为享受地啜饮了一口,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面前坐着的那位不速之客。对面的男人看着他吸吸溜溜地喝了好大功夫,眼中已隐隐透出焦灼之色。看他好不容易放下茶杯,立刻迫不及待地说道:“说了这么久,褚老板大概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了吧?”

老人的嘴唇扭曲出一个笑,目光却分外冰冷地投向他:“龙先生的提议我仔细考虑过了,我觉得非常可行,”他把盏中一点余茶一口饮尽,咂咂嘴接着说,“可是我记得你们巴蛇帮——”

“是黑龙帮了,”男人冷冷地打断了他,“现在是我说了算。”

“哦对对对,龙先生你看我这老糊涂了,前不久依稀听说了这件事,这嘴上说顺了,一时还没改过来。”老人笑容可掬地说道,但他一笑口中的牙便白森森地排了出来,看上去并没有提升几分亲和力,反而让人联想起觅食的饿虎。“可我记得,贵帮从前一向是不插手这方面的生意,为何如今……”

“褚老板您说笑了,我只是个生意人,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图个‘利’字,但这一点就比巴老大强了不是?仔细想想也是,虽然我们平时尊称他一声‘老大’,可终究只是个二十啷当岁的愣头小子,只懂得打打杀杀抢地盘,可那么多兄弟,有的还拖家带口,光靠正常途径怎么能养得了这么多张嘴?”男人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叹了口气,把烟蒂狠狠碾灭,“看着兄弟们这样,我也是寝食难安,想着怎么才能找一条生财之道呢?堂堂这么大一个帮派,里面的兄弟过得节衣缩食的,这说出去多跌份儿呢!后来我一想,咱们占着这么大一个码头,不好好利用,那不是白瞎了嘛。后来我就去问巴老大,说咱们能不能做点‘别的生意’,嚯,您猜怎么着,我这好心全被他当成驴肝肺呀……”

男人摸出身上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待喷出第一口烟雾才又重新开口:“巴老大当着那么多兄弟们面狠狠骂了我一顿,说他做什么买卖也绝不沾‘粉’,还说什么要拿我开刀,让其他人引以为戒,再不许生这种念头。”他漫不经心地掀开衣领,让灯光照到他胸口上那条丑陋的疤痕上,“然后就送我这么一道‘教训’。那时候我才想通了,只要巴老大在一天,这买卖就一天不能开张。所以,”说到这里,男人眼中渐渐露出凶光,“为了兄弟们,我只能忍痛换一个老大,自己来挑这个重担了。那俗话说的好,有钱不赚是傻蛋,更何况巴老大还是个嘴上没毛的小子,不过是拳脚上的功夫好一些,这样的人怎么能镇得住这么大一个帮派?论资排辈,当年我也跟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过,这把交椅,换我来坐,也不错。”

老人笑了,这笑容同他对秦凤露出的那种笑很像,都是猎户看见猎物时的微笑:“所以你把那小子干掉了,然后跑来找我合作这门生意?”

“您老在这方面可是行家嘛,我们这初出茅庐的,还得靠您提携不是?而且这对您也有好处,从前您的货只能暗地里走,现在跟我们合作,就能大大方方地走码头,更何况咱们两家联手,上面的人谁敢来插手?协议您也看了,大头还是您的,这对咱们谁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事。”男人顿了顿,有些踌躇地说,“可就是有一点还需要您老帮忙——”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老人面前:“我们的人一时失误,没能干掉巴老大,让他跳进水里溜了。这是他的照片,您过过目,拿给手下的人看一看。他一定不甘心,还躲在城里想找机会回来,到那时,咱们的交易可就全成了废纸了。得借您手里的人,翻遍这座城也要把他翻出来,否则,咱们俩谁也睡不了好觉。”

老人眯起眼睛,注视着男人推过来的照片,上面的少年面容清秀,只是眼睛里藏着桀骜不驯的光芒,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仿佛在怒视着他。良久之后,他拉了一下身边的铃,一个黑衣男子疾步走了进来,正是那个在旅馆搜捕秦凤的人。老人把照片交给了黑衣男子,说道:“把上面这个人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衣男子接过照片微微一鞠躬之后,又像一道黑旋风一般旋了出去。待他把门关上之后,老人在椅子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在他面前的男人几乎以为他要结束这场对话了,可就在这时,他看见老人从书桌抽屉里拿出另外一张照片推给他:“龙先生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合作,我当然义不容辞。但同时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这照片上的女人,前不久让我吃了个瘪,她没什么背景,怕是藏起来准备离开R城。龙先生既然掌管着码头上的事,那也请您的兄弟留个神,帮我找找这小丫头。但记住,一旦找到了立刻把她交给我,我要她,”他的指尖点在照片上,“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男人仔细看了看照片,那是一张工作照,上面的女孩穿着白大褂戴着护士帽,倒是个清丽水灵的女孩,便露出了然的笑,“您放心,这么漂亮的姑娘,肯定跑不了的,藏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瞧见。我们的人准保给您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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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凤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初秋时节太阳落得早,匆匆吃过一点花姐做的晚饭果腹之后,阿源去打点行装,冬哥则找了一辆破旧的厢式货车,伪装成要去帮他大舅送货的样子,他们的行李被打包成货物的样子混在其中,上面有不算特别显眼的标记与之区分,花姐则说要帮他们置备路上的必备品,出了趟门,一会儿便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秦凤看大家都在忙碌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帮忙,却被阿源拦住了。他拿出花姐刚买回来的一包衣物递给秦凤:“小凤,这次我们需要掩人耳目,不能不多加点小心,”他脸上忽然扯起一个带点戏谑的笑,“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太惹人注目了,打扮成男人我才放心一点。”秦凤作势要打阿源,他却像早有预谋似的溜得飞快,她只得苦笑着抱着衣服回去了。转身回屋之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冬哥儿递给阿源一个小包裹,两人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她想了想,决定一会儿再问他这件事。

五分钟之后,秦凤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对她而言略显松垮的衬衫,领口的扣子没有系上,锁骨若隐若现,肥大的工装裤用腰带束紧,显出她纤细的腰肢,外面罩了一件风衣,脚下是一双大头皮鞋,头发则利落地盘起之后妥帖地藏在鸭舌帽下,从远处看去也不过就是一个面目更为清俊的一个少年。阿源见惯了穿着护士服、把脸藏在口罩下的秦凤,如今见了她这样一副装束,不禁有些心旌摇曳。秦凤吹了一声口哨,走过去拍拍已经看得瞠目结舌的阿源:“我穿这一身好看么?”阿源被她这么一问,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小声嘟囔着一句“挺好看的”便跑去搬行李了,留下秦凤在他背后吃吃地笑他。

车里的货物放得差不多了,秦凤和阿源一起钻进车厢,坐在其中两个箱子上,冬哥儿搬来最后几个箱子把他们挡得严严实实,这样即使旁人打开车厢,也只能看到满车的货物。一切就绪后,冬哥儿锁上了车厢,发动汽车带他们前往码头。花姐独自待在家中,透过窗户目送他们远行。

车厢门一关上,秦凤和阿源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阿源掏出一个迷你手电筒,借着这点微弱的光源从行李中取出一袋面包递给秦凤:“你睡了那么久,午餐都没吃,下午又只吃了那么一点,路上会饿的,我们这一路需要旺盛充沛的体力。”秦凤接过面包,又看看阿源:“那你饿不饿?要不要也来点儿?”阿源笑着拍拍她:“快吃吧,中午你没醒,我又没敢叫醒你,所以你那份午饭就归我了,你说我饿不饿?”秦凤这才放心地大快朵颐起来。

把一大块面包消灭掉以后,秦凤抹了抹嘴角的残渣,一点点蹭到阿源身边:“吃饱啦,这一路多亏了你在。”顿了顿,她轻轻扯了扯阿源的衣角:“咱们到了码头以后,打算去哪里?”

“先顺流而下,去邻近的文城,然后坐飞机,南下,去海都,那里即使冬天也很温暖,一片鸟语花香,去了哪里,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阿源望着她,眼里闪耀的光芒让人想起春天的一个早晨照到屋里的第一缕阳光。他还想说些什么,秦凤却没有容他说下去,而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挡在唇边。

“已经够了,”她的手臂环过阿源的肩膀,嘴唇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而后,把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印到他唇上。阿源像是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他把手电筒扔到一边,而后伸出手臂紧紧拥住她,像要把她揉进怀里似的,而后迅速拿到了主导权,小心翼翼地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心里仿佛忽然钻出了一个小芽,然后那小芽以疯狂的速度抽枝生叶,而后开出了一朵世界上最娇艳的玫瑰,玫瑰的花瓣此刻正在他唇间绽放。

此刻,再没有什么可害怕和疑虑的了,他想,只要确定秦凤是喜欢他的,他们彼此相爱,这一事实就足以让他忍受一切苦痛,面对一切艰辛险阻。为了秦凤,他做什么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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